清欢勒住马，手里缠着鞭子，叱道：“让开。”

嬷嬷和冬葵几个人，神色惶恐地提着裙角在后头追喊：“公主，小心啊！”

在清欢踌躇着想要溜走的时候，门轻声打开，如意淡然站在门口。

如意极尽魅惑的声音钻入清欢耳间，痒得她浑身一抖，“如意心里只有公主。”

她拧着脖子不肯乖顺，却被牢牢箍住，凉薄的唇从湿漉漉的眼睫细细密密开始吻起，一点点含去泪水，又落在她的唇上，把无声的呜咽止住。

清欢凌空一鞭子抽下去，温顺的马受了惊，发出一声嘶鸣，撒开四蹄在御苑里奔跑起来。

空气凝固如冰，周围一大群的人都深深垂首，鸦雀无声。

贵妃押着清欢去皇后那赔罪，皇后照旧一张慈眉善目的脸，笑眯眯留她们用膳，再塞给她一堆赏赐。

她只觉得好像哄小孩的蜜抹到嘴边，心忽地就不疼了，甜滋滋的舒畅起来。

清欢朝他吐吐舌头，“我就是不愿意看见那假惺惺的女人，抢了清欢的爹爹。”

中秋宫宴，清欢终于能走出星河苑，皇上兴致很好，把席面摆到了御园的绚然苑里。

如意抿着唇，摇摇头，轻声道：“进来吧。”

他仍是那副样子，清欢几乎要哭出来，脑子里一团乱，鞭子霍霍抽在他身上，却好像都疼在自己心上。

清欢的心一直在冰冷的湖水里沉浮，自那年他把她从湖水里抱出来的那一刻，也已经把她的心永远沉入湖底。

半响，如意微微弯下身子，将清欢拢在他阴影里，他的声音压在嗓间，曲起手指在清欢脸上轻轻掠过，“小孩子喝什么酒，是不是晕了？”

清欢恹恹俯在栏杆上，将信将疑，如意将她抱入怀中，热切亲吻。

果不其然，皇上散席后在贵妃的搀扶下回了宫苑，皇后娘娘笑着恭送皇上走的时候眼里都是怨怼。

皇上瞪眼板脸，冲清欢道：“御园捣乱也就罢了，还在御街纵马，抽了如意一顿鞭子，你让皇后的脸往哪儿搁。”

灯火跌在地上，周围又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