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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远就听到那哭声，喊声，闹成一片，苏怡闻声蹙眉，脚步不由得又快了几分。

苏怡也是蹙眉，“妹妹，你这是……红袖快扶了澜儿起来，冬竹还不快去拿了帖子请太医过来。”

顾瑾汐双手捂着耳朵却怎么躲不过那凄厉得好似从地底浮起来的声音，她不断地摇头，不敢抬头，更不敢睁眼，苏家一百三十六口，她是罪人，罪人！

苏怡和顾淮刚进屋就看到那乱糟糟的一片，顾瑾澜跪在地上，脸上泪迹未干，身上的衣衫有些凌乱，柳姨娘的手中还拿着藤条，张妈妈和红袖的手上、脸上都有好几条，想来是帮顾瑾澜挡的。

“咔——擦！”

“这破旧的宅院冷清，姐姐日子想必也难捱，何不就成全了妹妹，这王妃之位，妹妹会替你好好坐下去的。”顾瑾澜咬牙切齿，挥刀而来，“哈哈，姐姐你也别怪妹妹，要怪就怪襄王吧，是他着人断了你的手筋，让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妹妹，是帮你。”

“没事。”碧菱摇摇头，她们这些做丫鬟的本就贱命一条；只是无人看到她垂下的眸中那浓浓的不甘和狠戾。

“咔——擦！”

顾瑾汐抬头却刚好印上那方铜镜，苍白的脸，幽白无神的眼睛，血红的唇，凌乱的头发。

兰馨阁中。

“行了，张妈妈红袖送柳姨娘回房。”顾淮面色很是难看，他想的可没苏怡那么简单，这柳红艳十几年如一日般在苏苏面前伏低做小，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不是，不是！”

“哈哈，姐姐，你看看你这副模样。”

“顾瑾汐，你看看，他们之所以会死都是因为你，因为你！”那凄厉的指责仍旧响彻耳畔，她双手捂着头，将自己蜷缩在墙角处，猛的摇头，“不，不是，不是！”

第二道闪电自天际划过，顾瑾汐抬头迎着光却只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顾瑾澜你想做什么？”

苏怡更是，谁不知这顾瑾澜是老太太的心头肉，柳姨娘这般不是将汐儿和她放在火上烤吗？偏偏这柳姨娘又是个单纯的性子，有些话还真是……

黑色不断地朝她压来，胸口胀痛着，越发喘不过气来；她努力地张口想要呼吸，却不其然看到那张让她永生也无法遗忘的脸。

顾瑾汐死死地咬着牙，“顾、瑾、澜！”

“姨娘求求您，饶了小姐这一次吧。”